父親節——雜談,致父親

老爸: 昨晚和你大声说话真的很对不起。人这一生也许听过许多大道理,可有时候小情绪却难以自控。 这么多年,我也学会了懂你,我的爸爸,你对我的爱。 小时候我对您是很抵触的,可以说是有点恨吧!儿时的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就这样自私的抛下我们“走”了。后来听着周围人的谈论,前因后果,我便将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到了你的头上,因为我无法接受别人都有妈妈而我没有。那一刻我对你有了朦朦胧胧的恨意。我不喜欢周围的人都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我,更讨厌大家因此对我抱有太高太高的期望。那使我感到恐惧,害怕。因为太多人,太高的期望,我害怕我一个不小心就让你们失望了。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在犯罪,太多的人对我把有期望就预示着太多的人可能会因为我而失望。 然而最终这一切还是发生了,那一次我因为生病而考试失利,那一天我很害怕,我不敢回家,我怕面对你那失望的眼神。我在路上幻想了很多种回家的可能,磨磨蹭蹭的直到天黑我才到家,而你早已经等在了门口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。之后看完我的成绩单,更是气上心头,抄起家里常年给我准备的三指宽的竹片(因为你常说棍棒底下出孝子)就是给我一顿痛揍。我只好拼命的求饶,您打累了,就罚我跪在们外,一个人进了厢房去喝酒。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您脸上深深的失落,心突然就被狠狠的刺了一刀,那比您打我更痛啊! 一个人跪在屋外,风冷冷的吹着,突然间我就好想妈妈,这一刻我多想有一个人能抱着我说:“没关系的,孩子,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最棒的!”可是没有,那对我而言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。您是威严的从不会说出如此让人暖心的话语,这一刻我也想要妈妈那种如水般柔和的暖暖的爱。 思绪飘荡,只有风一成不变的冷冷的吹着,夜也越来越深,饥寒交迫这么着我的心神,我突然很希望您能出来叫我进屋,告诉我,吃饭,睡吧!可是一整晚我都没有等到,那晚我梦见了妈妈,梦见她被你用椅子打的头破血流的场景,这个一直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的场景又一次在我脑海中回放。也就是在这一夜我对你的恨渐渐清晰,并开始变质,变成了一种变态的报复。 我开始不做老师留下的作业,开始不去学校上课,老师会打我回叫家长。可我并不觉得痛,不觉得难过,反而心底有那么一种兴奋的感觉。您对我的打骂,我也只是当耳旁风,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,一声都不吭。不论您如何的打骂我我都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,一声不吭。也是从此时我养成了不爱说话的毛病。 我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享受着孤独,暗自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策划而拍手叫好。我以这种接近于变态的快感来弥补着自己感情的缺失。而此时我最最亲爱的爷爷却离我而去了,相依为命的爷爷的离去是对我最大的打击。自己我就过上了一个人的生活。好在我基本功不错,学东西也快,还是以非常不错的成绩升如了县里最好的初中。 直到有一天我又迎来了我人生的又一大变故。放学回家您把我叫到厢房郑重其事的告诉我,说给我找了一个后妈,问我介不介意。我的理智告诉我,我当然应该不介意,我也一直都知道您一个人拉扯我的艰辛,我当然也希望有一个人能照顾你的生活。我并没有反对你们在一起,只不过我始终只能是礼貌的和她相处而已!礼貌的就像是陌生人,我也只是礼貌性的叫她姨娘。可能说到底是没有那种血脉亲情的联系吧! 直到那一天我知道真相,原来你跟她在一起只是因为跟姑父赌气的一番气话,你就为了争一口气给我找了一个妈。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,我从没有如此刻般的恨你。所有的所有,一切的回忆与怨气这一刻都回到了我的身上。是你亲手逼死了我的妈妈,是你亲口否定了我所有的努力,现在又是你一脚踏碎了我关于妈妈的梦,玷污了在我心中妈妈这个圣洁的字眼。竟然就是因为一句玩笑话的赌气。我无法接受。 渐渐的你们之间的矛盾也开始凸显,你们开始争吵,最后发展成动手,我从开始抱着侥幸心理的劝说到最后的麻木。我越发的觉得难过。于是我不在上学,自己一个人到深山中一躲就是一个星期,我一个人在山里,或静静的发呆,或大叫,或狂奔,露宿深山。不断的折磨自己和身边的人以此来宣泄这我心中的怨气与不满。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直至我辍学,外出打工才算结束。 打开的思绪纷乱繁杂,好吧!扯了这么多题外话。 现如今,已经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我早已放下,并改变了许多,我学着去理解你,宽慰你,理解你的辛苦,理解你的付出。只不过你始终一如往常,从未改变,独断专行,我对你的劝慰,你从未听进。 你总说我不理解,是,我是不理解,我不理解你为何总是过的那么辛苦,那么累。在我的世界里,快乐是一天,悲伤也是一天,何苦呢? 佛曰:“放下自在,知足常乐!” 我没一次的劝说你都只会霸道的打断,我是不理解也不明白,为什么,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比较,比完这个比那个,这个条件怎么怎么样,那个又怎么怎么样,到头来只是徒增烦恼罢了,何必呢?我们自己过得开心就好,何必那么去介意别人呢?难道弄的像现在这样,你是比较了,可我们相依为命的俩父子却形同陌路,这样你就开心了吗? 我是一个喜欢忧伤的文字的人,它自然的有一种凄凉的美,可我并不喜欢忧伤的情绪,特别是一种萦绕不散的忧伤,它带给人的只有更多的不幸。 好了!就到这里吧! 老爸,岁月无情,指尖沙漏,现在的你头发苍白稀少了,身子更消瘦了,走路也不再那么有力了,而你却还是我这辈子都值得尊敬的人。 时光,时光你慢些吧!别在让他变老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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